悲剧皇后潘虹:24岁一举成名,34岁登时代周刊,
提起潘虹老师,她的标签或许是恶婆婆。
殊不知,年轻的她,堪称一代风华,惊艳了时光:
她曾获四届金鸡奖、三届金凤凰奖、三届小百花奖影后,与刘晓庆、斯琴高娃被称为“新时期三大女星”,她是首位登上《时代周刊》的华人艺人,她被日本媒体评选的“世界十大影星之一”。
她最知名的标签还是“悲剧皇后”,因为塑造了多个深入人心的悲剧人物形象,如《末代皇后》里的婉容,《人到中年》里的医生陆文婷等,赚足了观众的眼泪。
事业上一帆风顺,但她的成长与婚姻却殊为不易。
10岁时父亲自杀身亡,后来的她在事业上升期选择结婚,婚后8年离异,独身至今,最终皈依佛门。
她说,“一个人的生活是寂寞的,因为没有分享。一个人的天地又是宽广的,因为独立————经济的独立,精神的独立,心灵的独立。”
她的人生就是一部独立女性的史诗。
1.1954年11月3日,潘虹出生于上海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。
在她10岁那年,父亲因为政治原因自杀身亡。小小的她,替无法前去的母亲前去火葬场取父亲骨灰盒,然后独自一人将父亲的骨灰盒送到千里之外的老家———哈尔滨。
她回忆起当时情景,也曾害怕,也曾无助,但她知道,她必须坚强,因为没有人可以依靠,除了自己。就这样,她独自一人坐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硬席火车,抱着父亲的骨灰盒,蜷缩在座位的一角,整整三天两夜,回到了他的家乡。
她说:父亲的死,让我一下子超越了时代,超越了年龄,甚至超越了痛苦。也就在那一刻,我彻底失去了我的童年。这使我比同龄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更成熟,更知道怎样打理自己。因为我知道,只有照顾好自己,才能少给妈妈添麻烦。
她性格里的那份韧劲、坚强和倔强,大概也是这样沉重的成长经历留下的烙印。
她必须坚强,因为坚强是她唯一的依靠,也是她最好的铠甲。
2.后来,这个不幸的姑娘终于得到了命运的眷顾。
17岁那年,潘虹作为知青,到长江口的崇明岛插队落户,本以为此生终将如此,却在19岁那年,上海戏剧学院来到崇明岛招生,从小就喜欢艺术的潘虹立刻报了名,凭出色的外貌和演艺天赋,最终被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录取。
从此,开始了她长达40余年的演艺生涯。
24岁那年,因为那双 “具有一种耐人寻味的忧郁气质”大眼睛,被《苦恼人的笑》的导演相中,出演女一号,并因该影片受邀参加戛纳电影节,她成为首位登上戛纳电影节红毯的女星,一夜成名。
25岁那年,潘虹主演了新时期我国拍摄的第一部故事影片《透过云层的霞光》,此后,她的事业一路走高。
27岁那年,潘虹迎来自己演艺生涯中的一部里程碑式电影——《杜十娘怒沉百宝箱》,凭借杜十娘一角,成功夺得第4届小百花奖最佳女主角奖,开启演艺事业的黄金期。
她说,自己是个追求完美的人,也是不服输的人,的确如此。
28岁时,在电影《人到中年》里,她饰演医生陆文婷。
这部影片拍摄之初,导演并不看好,因为“她不到30岁,未到中年,也没有孩子,而且太漂亮了,不像是小说中人到中年里在人群中不显眼的,为工作家庭付出一切的女医生。”
但这反而让潘虹下定决心一定要演好这个角色,为此,她专门到成都的医院去体验角色,实战演习,每天跟着医生去查房、和病人谈话、见证了医院里的生老病死,最终,将陆文婷坚毅的性格和丰富的内心演绎得淋漓尽致。
影片大获成功,她凭借此片获得了金鸡奖影后。
3.与一路走高的事业不同,她的婚姻之路,却并不顺利。
23岁那年,她遇见了爱情。
他们在拍摄电影《奴隶的女儿》时相识,彼时,潘虹是峨眉电影制片厂的一名默默无闻的演员,而米家山是一名美工。
尽管外貌并不相配,尽管他比她大8岁,但在大家都不看好的情况下,相恋一年后,她嫁给了米家山。
本以为婚后会十分幸福,但是结婚之后,《苦恼人的笑》那部影片上映,24岁的潘虹一夜成名,从此步入事业上升期,聚少离多是常态。
“也许是因为太投入事业了,我和米家山结婚8年,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足380天。”
但是,比聚少离多更摧毁婚姻的,大概是一个人跟不上另一个人的步伐。
为了追上她的步伐,米家山专门到专门去北京电影学院导演系进修,助力妻子演艺事业的同时提升自己。尽管成功执导了《不沉的地平线》、《顽主》等优秀影片,人们仍然还称他“潘虹的丈夫”。
潘虹后来在采访中提到,男人很有意思的 女人太强势太独立了,他们怕你不喜欢你,可是你太弱小了,她又欺负你看不起你,甚至看不起你的家人,所以女人必须独立,经济上和精神上都要独立。
丈夫曾经问她,“你是选择做女人,还是要成功?”潘虹说,“我想要成功。”
事业与爱情,她一定会选择前者,即使她的米家山不喜欢太强势太独立的她,她也一定会选择事业。因为,从小到大,她都不喜欢依靠别人,因为,她相信自己才是最大的依靠。
这样的选择,后悔过吗?
没有,她说,“很庆幸有过一次刻骨铭心的爱,这辈子有一次就已经特别知足了。”
这样的选择,遗憾过吗?
我想,一定会有的,晚年的采访里,她说,“在别人眼里,我可能算一个成功人士,但这代价太大了。”
代价或许是至今未婚,孑然一身。
4.现在,我们仍然在屏幕上看到她。
40多年来,唯一没有改变的,是对演艺事业的热爱,所以有了《双面胶》《香樟树》《虎妈猫爸》等影片里的经典的角色。
这么多年来,她依然冷静而自知。
她说,“年龄之于每一个人都是不可抗拒的,不能够正视的人不是愚蠢就是疯狂”。
她依然独立而坚强。
“我不是坚强,我只是努力使自己坚强。”
“一个人的生活是寂寞的,因为没有分享。一个人的天地又是宽广的,因为独立。经济的独立,精神的独立,心灵的独立。”
她依然淡定而从容。
2016年,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,潘虹说,“我是一个有着属于自己信仰的人了,生活过得很充实。我已经是一个居士了,早在6年前的时候,我就正式皈依佛门了。”
至于皈依佛门的原因,“现在的社会无论怎么精彩,我的心却很静,我很享受这种用心沉下来的感觉。”
人生海海,千帆过尽,经历过不幸的童年,事业的巅峰,也经历过婚姻挫折,无论际遇如何,独立坚强始终是她人生的底色。
人生实苦,岁月维艰,她坚信,路只能自己走。如今的她,历尽岁月的沉淀,除了坚强外,更多了一份淡定从容,不乱于心,不困于情,不畏将来,不念过往,即使芳华不再,却魅力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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